我爱上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红酒。我无法轻松地用它的母语将它的名字念出来或拼写出来,但人们告诉我,它的名字被翻译成Bullseye.这个名字让我感到惊喜,对于一种圆润且散发着果香味的红酒来说,这是非常好的名字。这种酒有如此大的魅力,以至于你一品尝到它,就会露出笑容。我不由地想,这个出口市场上的名字显然比更普通一些的?küzg?zü要好。
但这仅仅是我近在土耳其进行的一次短期旅行中,结识的许多新红酒品种当中的一种。无论你相信与否,土耳其这个国家正在迅速发展红酒文化。学习红酒课程的土耳其人目前已经轻松突破4位数。雷姆济?基陶拜威(Remzi Kitabevi)撰写的《赛尔拉?埃尔盖内孔带你走进土耳其红酒》(Seyla Ergenekons Guide to Turkish Wines)是本用英语撰写土耳其红酒文化的书。这本书介绍了35家酿酒厂,但现在土耳其已经涌现了一大批新酿酒厂。这些酿酒厂是由在其它生意中赚了钱的当地人出资设立--从纺织到酿酒是极为普遍的路线。伊斯坦布尔许多高级现代化的酒店都会为土耳其新酒提供大展柜--实际上,要想打败别人成为生产商,就是要努力在这些展柜中获得一席之地。
一对年轻夫妇试图向竞争激烈的土耳其酒业注入合作精神,他们建立了一个行业组织,叫做“土耳其红酒”(Wines of Turkey)。去年,他们成功说服了10家红酒厂商携手参展伦敦葡萄酒贸易展会(London Wine Trade Fair),但今年,参加者仅有一家,是位于度假胜地安塔利亚上方1100米的有前途的新进入者Likya.
试图在一个穆斯林国家组建一个官方红酒组织,一定非常困难。对于酒业而言,不是一个帮手,更像是阻力--对所有红酒征收63%的从价税,之后还要征收增值税。因此,现在,土耳其的红酒在土耳其人看来非常贵,就连乐观的土耳其红酒生产商也承认,土耳其在价格上没有竞争力。
但有其它理由可以解释为何红酒爱好者可能会对现代土耳其迅速提升的红酒感兴趣。尽管土耳其是重要的葡萄产地之一,但这些葡萄中,仅有极少的一部分会被发酵成红酒;土耳其古老的酿酒传统传承于上世纪20年代的亚美尼亚和希腊。基于在过去多年几乎没有几个让我称道的样品,于是,我抱着较低的预期开始了我的3天土耳其之旅。
但推出的红酒当中的50种红酒的味道令人振奋。有夹杂着土气且涩嘴的白酒、有浸水过度的迹象(任何新厂商需要经过的通过仪式),还有一些暗示了葡萄园种植过度的相当无味和朴实的红酒。不过,大部分酒都酿得不错,而且随后两天,我在伊斯坦布尔外面的葡萄园和酒窖里面所看到的景象表明,土耳其很快就会制造出非常棒的红酒了。
尽管土耳其人近有推崇红酒品种、冷落本土特产的趋势,但我猜,受过训练的非土耳其口味可能更喜欢当地的特产,比如,白葡萄酒Emir和纳伦斯(Narince),红葡萄酒Kalecik Karas?、Karalahna、Bogazkere,尤其是?küzg?zü。土耳其的许多葡萄品种似乎都产自安那托利亚、亚美尼亚和格鲁吉亚的交界处,这里已经被公认为是世界葡萄栽培文化的发祥地。2005年,通过对该地区一大批葡萄品种的DNA进行分析,我们发现,它们之间的相关性比我们先前设想的要紧密得多。这些品种可能将被证明不仅仅是怪异品种;它们可能有助于我们理清欧洲葡萄科纷繁复杂的关系。葡萄是用来酿造红酒的藤本植物。
来自安那托利亚东部的?küzg?zü真正让我感到吃惊的是,很明显,葡萄本身相当大(通常预示着红酒质量不好,因为红酒味道是由葡萄皮决定,而非果肉);而且它同时还是鲜食葡萄--另一个红酒质量不好的暗示。但显然,我并不是追捧它的人。土耳其邀请了备受推崇的波尔多(Bordeaux)红酒顾问斯特凡娜?德勤农古(Stéphane Derenoncourt)担任国内的红酒公司Kavaklidere的顾问。该公司设于一个叫做Pendore的175公顷的新种植园内,处在爱琴海海岸线上的伊兹密尔的内陆山脉上。当Kavaklidere红酒在4月份的波尔多新酒品尝周被展览时,?küzg?zü备受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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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lecik Karas?是另一种拥有鲜明个性的当地葡萄,它是来自卡莱吉克的一种香甜且相对淳朴的特产。卡莱吉克位于首都安卡拉的北部,安卡拉因当地的大学和Kavaklidere在上世纪80年代末期重新焕发出了活力。Kalecik Karas?现在在土耳其爱好者当中很流行,此外还有Kayra Imperial Shiraz等红酒。后者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它被列入了英国伯克郡“肥鸭餐厅”(The Fat Duck)的红酒单上(该餐厅的葡萄酒侍酒师恰好也是土耳其人)。正如Kavaklidere现任主管穆罕默德?巴什曼(Mehmet Basman)在谈及跟随潮流的现代土耳其红酒爱好者时所说,“土耳其人用他们的耳朵来品尝。”
很奇怪的是,土耳其人非常喜欢用本土质量低劣、广泛种植的Sultana无核白葡萄(在加利福尼亚,这被称为汤姆逊无核白(Thompson Seedless))酿造的白葡萄酒。而事实上,它更适合被晒干,而不是被发酵。更为有趣的白葡萄酒是Emir和来自东北偏远地区的更加苦涩的纳伦斯,前者是信基督教的卡帕多奇亚这片神奇土地上的产物,这里能够制造出坚硬、有矿香味的干白。
与占支配地位的Kavaklidere和Doluca的影响力以及它们的诸多商标相抗衡的是新一波“小”生产商,比如Corvus的雷希特?索莱伊(Resit Soley)。他放弃了他作为土耳其建筑师的职业生涯,在古老的产酒岛博兹贾阿达上建造了一座新葡萄园,在这座岛上能够看见加利波利。像大多数产酒商一样,他也购买葡萄,但幸运的是,他购买葡萄的那些古老的葡萄园一般产量都很低,因此,他不用对抗葡萄种植者过度种植的总体趋势。除了其年轻的种植技术,他还在混合和展示这个岛上的部分葡萄品种,比如Vasilaki、Kundra和Karalahna,并且用鲜食葡萄?avus酿造无比美味的白葡萄酒。如今,土耳其葡萄酒能够令人感到满意了。